白色背心的老板，抖了抖烟灰，笑道：“这个月结束，我就不做蔬菜生意了。”
江波涛惊讶地问道：“为什么呢？一直做下去，每个月至少还有几百一千的收入呀。”
结果，两个老板哈哈大笑。
白色背心的老板，笑道：“我们镇有个程家村，程家村里出了一个大人物。只要是跟着干活的人，都挣了大钱。听说他马上又要搞山林开发，一个月算下来能挣五、六千块呢！我准备去帮工，我媳妇儿也要去采茶叶。一个月下来，两口子的收入，应该能有八、九千块钱左右。哪里不比卖蔬菜强呢？”
这时候，年纪大的老板看着旁边的同行朋友，眼里全是羡慕。不由得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我是没法去当帮工，只能守着这个蔬菜摊子慢慢度日了。”
江波涛惊讶地问：“为什么呀？你也可以去呀？据我所知，给程太初当帮工的人，很多年纪都已经挺大的了。搞菜地，是没有问题的。”
白色背心的那人大吃一惊：“呀！小兄弟，你认识程老板？”
江波涛摇摇头：“不认识，只是听说过这个人的事。”
这时候，直播间里直接妖魔化。
满弹幕统一刷着一句话。
“我们不但认识，中午的时候还一起去钻了小树林……”
江波涛正好扫到弹幕，一瞬间哭笑不得。
年纪大那个老板，叹息道：“程老板人是很好的，招帮工从来不嫌年纪大。年轻体壮的有活干，年纪大的也能分配到相对轻松的活儿干，反正都能挣钱。但是我有哮喘病，右脚又有毛病，实在是不适合当帮工。只能守着蔬菜摊子，每个月挣几个生活费。”
扭头对同行伙伴，笑道：“老朱，等你去给程老板干活，挣了大钱可不要不认识我了。”
“哎呀，你说的是哪里的话！你就是化成了灰，我都认识你！等我发了第一个月的工资，我请你喝酒。”
“那敢情好！一定哈。”
“一定一定！”
白色背心的老板，对江波涛笑道：“现在那个程老板，租了好五个村子的土地。那五个村子的村民，家家户户都拿到几万、十几万不等的租金，还每天有活干有工资挣。只要本本份份地干活，就不会被开除。那些村民，有了稳定的收入，纷纷把租金拿出来盖新房子，可羡慕死我们了……”
年纪大的老板频频点头：“别说上咱们镇，就是整个市的农民家庭，哪个不羡慕他们五个村的村民！”
他翘起拇指，随手指了一个方向，说道：“就拿我姐夫来说吧，他是王家村人。两口子种了一辈子的地，连给儿子讨婆娘的娘都没有。自从程老板租下他们的土地后，这房子都还没有盖好，就有无数的媒婆上门来提亲了。多少好人家的姑娘，都想嫁过来。”
江波涛点点头，说道：“这么说，这个程老板带着很多农场发家致富了？”
“那可不？程家村和金花村，几乎是家家户户都安装上了天然气。天然气，多方便啊？做饭快，烧水快。想洗澡，打开开关‘哗啦啦 ’流下来的就是热水。特别冬天，再也不用上山去劈柴，多好的事啊！”
“我姐姐姐夫一家四口的变化，我是一点一点看在眼里的。以前，一家人三个月不沾荤腥子，半年都舍不得杀一只鸡来吃，只盼了背到这菜市场来卖几个钱。把每一分钱都存下来，想早点给大儿子娶婆娘。现在呢？一星期吃两顿猪肉，每个月不是杀一只鸡就是宰一只鹅。大儿子也定下了亲事，小儿子的学费也根本不用愁。还每个月回娘家一趟，给我父母一百块钱买糖吃。小兄弟，你说说，这变化大不大？”
江波涛郑重地点头：“家里经济好了，这是好事！”
这时候，旁边有几个闲着没事做的小商贩，也纷纷围了过来。
江波涛掏出香烟散了一圈，越聊越热闹。
每一个小商贩，都对程太初这个人赞美夸奖一通。
其中一个小商贩的女儿，马上就要嫁进程家村。
从他的话语中，对未来女婿家里的经济条件，那是相当满意。
还有两个商贩，一再感叹。
他们带着满心期盼，希望在很短的时间内，程老板就能到他们村子租土地。
因为他们的村子，紧紧地挨着黑水村。
如果程老板要发展蔬菜种植的规模，土地租赁的范围肯定是以程家村为中心，向外面扩展。
只要扩展，肯定就会第一时间轮到他们的村子。
到时候，他们就能拿到十几万的租金，父母兄弟姐妹还能当帮工挣大钱。
这种天大的好事，他们天天都在盼着。
直播间的网友，都被这一段直播对话感染到了。
“农场主在当地很有声望啊！”
“心里挺难过的！”
“老百姓生活不易，农民最不容易！”
“我老家在一个很穷很穷的地方，全是很高很高的山。我们村的人，一个月只赶集一次，因为去集市来回一趟，光是走路就要五个多小时。家里种的粮食卖不出去，只能喂猪喂鸡喂鸭，再背去集市上卖。去的时候背几十斤，回来的时候又背几十斤。”
“楼上，你老家哪里的呀？这么艰苦，真的不可思议！”
“大凉山的吧？”
“我们厂里有一个来自大凉山的工友，据他说，他们村里有一半以上的人，一辈子都没有去过集市，因为实在是太远了！”
“我也是大山里的孩子，小时候早上打着手电筒走两小时的路去上学，冬天下课回家，才走到半路就天黑了。直到现在，村里的孩子上学还是如此。坦白讲，我恨死了我的家乡。实在是太穷太穷了！父母辛辛苦苦种出来的粮食，根本卖不出去。家里穷的，顿顿吃水煮红薯，你们信吗？”
“今年我父母也出来打工了，在一家小厂子扫地，一个月有二千五。发工资那天，我父母拿着五千块钱，一直数来数去。数了一遍又一遍，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的钱！你们信吗？”
“扎心！”
“太扎心了！”
“如果我们村子，也有农场主那样的人，那该多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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