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间纯给“自己”的系统发了条消息，说起来他已经不太记得那个时候所谓的“前辈”跟自己说了什么，毕竟实在是太过久远，看来只能自由发挥了。
总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
小信徒用手背蹭了蹭自己的脸，触感是一片冰凉，他醒悟过来转头看向中原中也，在他说话之前率先开口：“那个人……是谁？”
“为什么他跟我长得好像啊……”
“不知道。”中原中也皱眉，他没有怀疑小信徒的话，鹤木在实验室中多次透露出006作为原生实验体，是从实验室中培养出生的。
那个青年难道会是006的细胞提供者吗？
说起鹤木……
中原中也轻啧一声：“之前鹤木就是被他们的人带走的，咒术师什么的……”
白毛离开得太快，完全没给他提问的机会，不过无论如何，他是一定会找到鹤木的——然后干掉他。
“有人来了。”野间纯通过墙壁的破洞看到一群少年磨磨蹭蹭地朝这里走来，“是羊他们。”
“抱歉哈哈哈好像有点擅自打扰了。”领头的少年正是之前那晚在仓库里攻击中原中也的人。
他吞吞吐吐着原本想说些什么，不过转头看见墙壁上破掉的两个大洞时，眼神立刻殷切起来：“中也老大……不是，咳咳，我是说中也……”
少年不好意思地笑笑，偷偷观察着中原中也的神色：“你不介意我这么叫吧？”
中原中也看出了他的心思，也同样看见了他眼中的几分忐忑，橘发少年随意靠在墙上，拉上兜帽：“无所谓。”
“中也！”对方眼中划过一丝激动，声音比刚刚高了些，他看向墙上的两个破洞异常积极，“我们可以帮忙修房子的！”
像是生怕他们不同意一样，他立刻挥手招呼后面几个同伴：“放心吧中也，交给我们好了！”
这是毫不掩饰的示好，就像走在冰面上的羊群极为小心地一点一点试探着安全的岸边。
中原中也没说话，可有可无地点了一下头。
“中也。”小信徒轻触他的指尖晃了晃，随后暗示地摸上自己的肚子。
“饿了？”中原中也挑眉，配上他略带笑意的嘲讽，怎么听都像是在问“猪么？”
小信徒摇头，认真地：“是馋了。”
中原中也：……
“我去我去！”立刻有羊的少年把手举得老高，在两人看过来后带着讨好道，“嘿嘿，我去买早饭！”
“中也去。”小信徒打了一下中原中也的手背，力道很轻。
这是支开他的意思了。中原中也盯着小信徒茶绿色的眼睛看了几秒钟，站直身体搓了一下他的脑袋：“好好呆着。”别说什么蠢话。
小信徒心不在焉地胡乱点了两下头，一看就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中原中也脑袋上挤出一个“井”字，他看向羊的人：“辛苦了，看着他点。”
虽然用着极为客气的词语，但声音里满是不容忽视的警告。
“当然当然！”这算是被安排的第一个任务吧！被他指定的少年一脸兴奋。
“快走。”小信徒见他磨磨唧唧的，颇为不耐地啪叽啪叽再次拍了拍他的手臂，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赶他离开。
中原中也：……自家信徒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
等橘发少年离开，小信徒来了精神，中原中也藏在暗处想看看他想做什么。
“咳咳。”只见小信徒轻咳了两声一本正经地开口介绍自己，“我是中也的信徒，纯。”
？？？
对面的羊成员一脸懵逼，然而即便他们不清楚这个带着山鬼面具的少年底细，但他们看得很明白那个橘发少年对他近乎无条件的纵容。
“信徒是指……”他们小心翼翼地问。
“在人类无法到达的高天原上，居住者八百万神明，当然这只是一个虚数而已……”
这其实是听起来极度荒诞的话，就像小孩子的胡言乱语、话本中的童话一样。
然而羊的成员却被对方飘渺的语气配合着山鬼面具一时间给唬住了，更何况他们都见过中原中也真正的实力，对方消灭诅咒救出他们时所展现出来的强悍力量的确不像人类能够拥有的，哪怕是他们知道的异能者也不能做到这种地步。
他们怔怔道：“高天原……神明……”
“没错，但是大多数神明都是任意妄为的存在，只有一小部分会倾听人类的愿望……”山鬼少年轻飘飘地扫过羊的成员。
“难道说——？！”有人忍不住惊呼起来。
山鬼少年竖起食指轻轻抵在自己的面具前，他们立刻安静。
“您刚刚说您是信徒……”有人忍不住道，连称呼都不自觉变得恭敬。
“信徒是只有少数极为虔诚的人才能胜任的。”野间纯开始一本正经地忽悠，“你们可以祈祷，可以说出自己的愿望，也可以表达想要被庇护的心情，但是——”
山鬼少年的声音冷下来：“神明是没有义务回应你们的，他们天生就在神座高高在上，他们看人类就像我们看蚂蚁。”
他茶绿色的眼中不含任何情绪，就像毫无波澜的湖面，底下是死一般的寂静，羊的成员被吓住了。
“是的……他们没有义务……”有人喃喃道。
野间纯在面具下勾了勾嘴角，不枉他把身体数据中神性往上调了一调，看上去震慑效力还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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