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股热议持续了几天就渐渐淡了下去。
自那天以后威廉也没再来中城高中，而八卦中心的另一人物可没有威廉那么热衷于成为众人视线的焦点。不过每天都有一辆低调但却价值不菲的汽车来接她上下学。
也许她是位东方贵族小姐？
或者是位东方公主？
——高中生的想象力总是格外丰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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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图书馆。
这位劳驾威廉护送来上学的东方姑娘日常生活似乎和普通的高中生没什么两样。而且似乎还是个认真学习的三好学生？
图书馆里。
莎莉伸手替已经抱了满满一怀书的覃昭取下了她想要的书。
“谢谢。”
覃昭接过书看着这位并不认识的漂亮女生。她看上去可跟普通的女孩子不太一样，眼神明锐锋利——显然这是个格外敏锐与聪慧的女孩。
“大家都对你很好奇。”
莎莉偏着头看她，眼神里带着些许探究，但十分直率并不会让人反感。
“包括你吗？”覃昭眨了眨眼，微微扬起唇角。
“当然。”
莎莉坦然地承认，她抬头看了眼四周，这是个比较少人来的角落，周围没有其他人。
“接你上下学的是那个神秘部门，对吧？”
覃昭将她方才细心的小动作看在眼里，听到此刻她的话，唇角的弧度微微加深:“夸你一句聪明可以吗？”
被黑发美人这一完全不按套路来的夸奖打了措手不及，向来个性十足的莎莉罕见地有些不知所措——她的语气可真真诚。
“当然。”覃昭偏了偏头，眨了眨眼，认真地说，“就我看来，也许要再加上个观察力出乎意料的敏锐？”
“……谢，谢谢。”
被那双仿佛藏着星星的眼睛注视着，莎莉呐呐地开口，耳朵悄悄地红了——上帝见证，她居然害羞了。
“你好，我是覃昭。”覃昭单手抱着厚重的书，空出一只手伸出，“我有这个荣幸和你正式认识一下吗？嗯？”
最后一个“嗯”带了点儿鼻音，微微有些低沉沙哑，却撩得人耳朵直发痒。
莎莉:耳朵、耳朵要怀孕了！！
“莎莉·琼斯。”有些不自在地伸出手，莎莉的眼神直往旁边飘——她的眼睛怎么能那么好看，一对上直教人莫名其妙地脸红。
“嗯……事实上他们并不怎么想跟我做朋友。”犹犹豫豫地开口说道，莎莉对自己的脾气倒是格外清楚。
尽管话是说出来变相告诉覃昭自己并不受欢迎，但莎莉的手却停在半空中没有收回去。
——她怎么能这么可爱？
看着面前绷着张脸，紧张到眼神四下乱飘的女生，覃昭忍不住想笑。
一副什么都没有察觉的样子，覃昭握住了莎莉的手，她脸上的笑意此刻极为罕见地真心实意。
“很高兴认识你，莎莉。”
“我也……我也……”莎莉吞吞吐吐。
如果让彼得看到这样的莎莉一定会惊得下巴都掉下来。
——天！这还是那个差点扒了他马甲的莎莉吗？！
莎莉:不好意思，我已经扒掉了，给你留了点面子没说而已，谢谢。
“也许我们可以讨论点儿其他的。”松开手，覃昭看似随意地说道，她向前走了一步，靠近在莎莉耳边轻声道，“聪明的漂亮女孩都懂得一些不成文的规则，我相信莎莉是这样的，对吧？”
“嗯。”
耳边仿佛存在着点儿呼出来的热气，莎莉伸手将覃昭怀里的书分走一半，借此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人类简史？”莎莉看了眼最上面一本书的书名，有些惊讶，“你也看这本？我认为里面关于智人的说法十分值得一读。”
“抱歉，我还没来得读它。”覃昭歉意地道，同时建议道，“也许你愿意替我讲讲？——在找个地方坐下以后。”
面对一位古典美人真诚的请求谁能拒绝呢？
莎莉自然答应了。
两人抱着书快步绕过一排排书架，准备找个地方坐下。绕过一个书架的时候，走在前面的莎莉突然惊叫一声，双手下意识地一松，几本厚厚的书摔在地上，发出一声巨响。
走在她身后的覃昭眼神微微一沉，快走几步绕过了书架。
——在离她们不远处的两个书架之间的过道处，一名微胖的男生倒在地上，双眼瞪着大大的，一张脸涨得发紫，表情说不出的狰狞怨毒。
他一动不动，身体僵直，显然是已经死了。
覃昭反应快得惊人，她伸手直接将莎莉拉到了自己背后。
“别怕。”
她低声说，声音低沉却莫名给人一种极强的力量。
仿佛一下子有了支柱，莎莉一把抓住覃昭的手，呼吸急促，语气里带着说不出的恐慌:“覃，覃，他、他、他……”
不管怎么聪明敏锐，说到底莎莉也不过是位高中生，此刻猛然看到惨死的同学顿时被吓坏了。
更何况，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不知道死去多久的男生表情如此的狰狞怨毒。
“把眼睛闭上，不要看。”覃昭并没有在意莎莉仓促下抓自己的手有多么用力，她将手中的书籍搁在书架上，腾出手来拉着莎莉一步步后退。
她背对着莎莉，所以莎莉并没有看到此刻覃昭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冷静得出奇——就仿佛她曾经无数次面对死去的人。
莎莉下意识地听从覃昭的话死死地闭上了眼，然而脑海中还停留着方才刹那间看到的那张涨紫发青的脸，这让她浑身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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