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素心从静思院回来，便攒了一肚子气。
身边的云若吓得大气也不也不敢出，小心翼翼地跟在一旁。
秦素心瞪了她一眼，“杵在那里做什么，下去！”
云若为难地看着手中的锦盒，硬着头皮问出了声：“小姐，玉蟠桃怎么处置？”
“送去福寿院，沈沉鱼不是说让我送给阿公么？”
云若没有动，她一时听不懂秦素心这句话到底是真心的，还是气话。
片刻后，她咬了咬唇道：“小姐别生气了，就算您不说，摄政王也清楚您这次和亲的付出。”
秦素心心灰意冷，“清楚有什么用？他还不是要将我嫁去北周？”
“其实，七殿下也不错，对小姐也好，您不妨……”
“住口！他怎么能与表哥相提并论？”
“奴婢多嘴，还请小姐责罚。”
由于生气，秦素心胸口剧烈起伏，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她逐渐觉得脸上的面纱透不过气，索性一把扯落，她就是顶着一张毁容的脸又如何，表哥根本不在乎。
不论她变成什么样，都入不了他的眼睛。
一想到这里，无力便从心中涌出，此时她除了难过什么也做不了了。
云若怯生生抬眸，看着秦素心光洁的脸颊，顿时惊呼出声，“小姐，你的脸……你的脸好了！”
秦素心眼底闪过一丝不可置信，恍惚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云若立即将镜子取来，“小姐，您快看，好了！”
秦素心仔细端详起铜镜内的自己。
肤如凝脂，光滑玉润，如剥了壳的鸡蛋一般吹弹可破。
她忍不住轻轻抬手抚摸，嘴角一点点勾起。
她有多久没看到自己这幅模样了？
自从毁容后，她便再没有照过镜子。前些日子在漠北时，云深送来了解药，但是她用了许久都没有效果，便自暴自弃了，最近这几日都没再用药，谁知她的脸竟然好了。
“小姐真是太美了！”云若激动出声。
秦素心也觉得镜子里的自己唇红齿白煞是好看，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
就在这时，一抹颀长的身影闯进了房间。
云若惊讶地看了过去，“七……七殿下，您来了。”
她说着想到了什么，顿时激动起来，“刚才我家小姐的脸恢复了。”
顾君圻面无表情，并没有多少触动。
“七殿下？”云若狐疑，她明显察觉到七皇子兴致不高。
他不是一直都很喜欢小姐么，怎么对小姐恢复容貌一事无动于衷呢。
“你先下去。”秦素心将人屏退，这才看向顾君圻，“小七，你找我有事。”
“没什么大事，我是来给你送梅花酥的。”
顾君圻定定地看着秦素心那张清秀的脸颊，一时有些失神。
她的模样，和他之前想象的一样，温婉又动人。
他曾无数次期待着看到她的容颜，如今看到时，却没有了从前的心动。
“梅花酥？怎么是冷的。”
秦素心看着她手中的东西，微微皱眉，“梅花酥要趁热吃才好吃，不过没关系，冷的也可以吃，只不过失了几分味道。”
“原来吃点心还有这么多讲究。”顾君圻神色有些冷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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