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这行为对凌聿风来说只是举手之劳,但对她的意义却太重大了。
她抓紧时间赶在人家下班之前交了纪睿恒的住院费,拿着交好费的单子来到住院部的护士站。
见到楼沁来,护士汇报情况,“你哥哥今天的情况还不错,也不怎么疼了。”
“我哥哥?”楼沁不明白这称谓如何而来。
“是啊。你也带饭来了?”护士看到她拎着的外卖粥,“你哥和她女朋友好像吃过了,刚我进去查房看到好多菜。不过你哥现在还不能吃那些油腻的东西,你得多提醒他。”
隔着病房的玻璃,能清晰看到里面的场景。
纪睿恒半靠在床头,一只手垫在脑后,另一只手环着怀里的江可璇。单人的床铺,两人不嫌窄小,手里拿着手机不知看着什么搞笑的节目,时不时传出男女交杂的笑声。
“你怎么不进去?”护士端着托盘,里面有纪睿恒要换的药。
楼沁向后退了一步,摇了摇头,这里面,没有她插足的余地。
“我想起还有事,就不进去了。护士长,他……我哥这边就拜托你们了。”
转了身,楼沁缓慢地走在走廊里,还能听到病房里护士长的声音,“诶,你的手,怎么这么不注意,不能乱动知道吗?你这女朋友也是的,多盯着点啊……”
江可璇做出一个‘又要说教了’的表情从床上下来,纪睿恒像做错事一般正襟危坐,看着护士长帮他把滴完的空瓶子换下。
“对了,你妹来过了,把你的住院费交了。”
江可璇皱眉,“你妹?”
纪睿恒没搭腔,而是问护士长,“她现在在哪?”
“走了,估计是怕打扰你们两个。”护士长收好东西,瞥了一眼江可璇,摇着头出去了。
江可璇又跳上床铺,险些碰到纪睿恒扎针的手,盯着他眼睛问,“你哪有什么妹妹?”
纪睿恒的手避开她,没抬头,“果丽吧,应该是曾毅让她来交钱。”
江可璇半信半疑,冷哼一声,屁股从床上挪到远一点的椅子上,始终板着个脸。
医院外面寒风瑟瑟,楼沁不太想回家。她把羽绒服又裹紧了一些,手揣进口袋里时,碰到了纸制的东西。
是缴费剩下的钱。
想到领了凌聿风的情,不能一点表示都没有。楼沁走到7—11门口避风,把手机掏出来,几番犹豫后,发了个短信给男人。
‘凌叔,谢谢你。这些钱,我可能要下个月才能还给你。’
打完这些字,她还发了一个略带孩子气的哭丧的表情一起发过去。
等了五分钟,凌聿风没有回,楼沁知道他一定很忙。刚决定要走,手机嗡的一声震动了一下。
凌聿风:‘钱不急。’
楼沁盯着手机上简单的三个字,鼻子发酸。这个人不止给了她帮助,还给了她宽容。
在这样的一个晚上,她的心就像是有了缺口,手上的这部手机仿佛是唯一能让她找到方向的东西,她紧紧把它握在手里。
手机再次响起的时候,凌聿风恰好将烟抽完最后一口,把烟头在烟灰缸里捻灭,指纹解锁——
‘凌叔,真想也帮你做点什么,要不我真的过意不去。’
一看就是小孩子的语气,凌聿风深邃的眼里闪过一丝笑意。
“聿风,是不是公司有事?”
凌母见凌聿风一直拿着手机,担心是工作上的事。她旁边坐着张家的太太和庄重打扮过的张小姐,都一副询问的目光向他望来。
“凌总要是忙的话,我们下次再吃饭好了。”张小姐贤惠温婉地说,更是讨得凌母欢心。
“的确有些事务要处理,你们先吃,这顿我来请。”
凌聿风起身,同凌母说了一声,随后向张太太和张小姐微微颔首,不凡的气度和优雅举止,惹来张家小姐一阵脸红。
他接过服务生递过来的大衣,就这么搭在手臂上走出包厢,精致的手工皮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沉稳有力的声音,一边走着,他一边在手机上轻动手指——
‘你现在就可以为我做点什么。’
晚上六点半,一辆深蓝色的雷克萨斯停在芳草园8号楼门前。
熄火前,车大灯打亮了前方的百米范围,连花坛旁冻得缩成一团的人影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凌聿风竖起大衣的衣领,下了车。
花坛方向的楼沁始终盯着这边的动静,首先看到一双长腿迈出车门,紧跟着一个一米八多的高颀的男人身影渐渐清晰。
认出是凌聿风,楼沁激动得向他挥挥手,“凌叔!”
“怎么不进去?”凌聿风走近,目光淡淡的扫过她脚边一大袋食材。
“好像有门禁,指纹识别的。”
楼沁接到凌聿风发来的短信,就立马买了材料打车到芳草园。先是在门卫那里登了记,谁知过了那关,却被困在公寓楼的外面。想着凌聿风应该也快到了,她就没打电话给他,坐在花坛这边等着了。
凌聿风弯腰从地上拎起她采购的袋子,“我已经和保安打过招呼,你说是我的客人,就会让你进去。”
“啊,这样啊!”楼沁有点不好意思,凌聿风如果让她做一件事,肯定是做好了完全的准备,她怎么忽略了这一点?
芳草园位于繁华商圈的边缘地带,属于闹中取静。
凌聿风的家简洁干净,以灰白色调为主,从里到外透着男人的强硬和品味。一同他的办公室,除了必要用品,私生活的痕迹几乎无处可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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