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玫瑰,是楼钰最喜欢的花。
楼母关心女儿的感情动向,可任凭她怎么问,楼钰都不松口说这花是谁送的,只敷衍道,“这是我最近工作出色,有人慰劳我的,您啊,别老是胡思乱想,我要是有情况,一准儿先跟您汇报。”
楼母不信,“谁慰劳你会送花?”
楼钰娇羞一笑,珍宝似的抱着那束花上楼。
楼母见楼钰进屋,才对正吃水果的楼沁说,“我看啊,你姐是要有男朋友了。”
楼沁没搭话,脑子里都是凌聿风最近不寻常的表现,已经顾不上别人。
楼母自顾自的说,“我听张太太说,前几天看到咱们楼钰和凌聿风去吃饭,凌聿风还牵了一下你姐的手呢。这几天又拿花回家,肯定是凌聿风送的。”
楼沁停下叉子,抬眸看了看信誓旦旦的楼母,呆呆怔怔的。
一但心里有了怀疑的种子,那种子就会生根发芽,找个地方盘根错节地驻扎着,每天都在叫嚣。可楼沁觉得自己应该相信凌叔,相信楼钰。
转天晚上,楼沁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这一夜,楼钰没有回楼家,隔壁停着凌聿风那辆许久不见的雷克萨斯,楼沁明明听到楼下出现过楼钰的声音。
楼沁几乎一夜没睡,早上天一亮,穿好衣服直奔向旁边的别墅。
因为着急没有带钥匙,楼沁敲了敲门,很快里面传来脚步声,大门开启,来开门的人看到她,一抹惊慌失措从眼底闪过,“楼沁?”
楼沁看着楼钰,有点蒙,下意识目光向客厅搜寻,一茶几的资料和两台笔电,没有凌聿风的身影。
她逼着自己不要想歪,这两人应该是在连夜工作,深呼吸,楼沁问,“姐,凌叔……”
楼沁没了声音,楼钰细心的端详着她脸上的表情,慢慢的循着楼沁的眼神回过头。
茶几上的一角,摆着一束放了一夜的白玫瑰,最外面的花瓣有些泛黄,了无生气的。
楼沁质询的目光看向楼钰,楼钰眼神忽闪了一下,僵硬的笑道,“你的凌叔在上面换衣服,我也回去收拾一下。”
凌聿风换好西装从楼上下来时,楼沁站在茶几前,对着那束花出神。
他的脚步稍作停顿,从楼梯上走下来。
楼沁听到脚步声,缓缓地抬起头。他身上穿着黑色的西装,衬衫也是同色系的,领带还搭在手臂上,领口部分敞开着两颗纽扣,男人性感的锁骨和喉结若隐若现。
他平时只会在她面前露出这样慵懒的姿态,在外人面前,总是严谨又精致的。
如果她没来,现在站在这里的人会是楼钰,那他也会以这幅模样出现在楼钰面前吗?
“这么早,有事吗?”
在她身前站定,凌聿风一只手插进西裤口袋,视线首先落在她眼底浓重的阴影上,几不可察的蹙眉。
楼沁紧咬着唇,目光眨也不眨的盯着徐徐走来的高大男人,不知为什么,嗓子有些哽住。
凌聿风变了,面对着他带着陌生和疏离的口吻,楼沁再一次确定这些日子以来徘徊在他们之间的变化,并不是空穴来风。
可是,为什么?
朵拉说一个男人对女人的态度忽然产生变化,那就只有一个原因——他变心了。
楼沁不知道凌聿风是不是变心了,因为她不敢去想。
客厅里弥漫着白玫瑰的香气,她看向茶几上摆放着的那束鲜花,鼻子传来胀痛,她忍着,又将目光落在男人的脸上。好久不见,太多的话想说,可她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尤其,又对着凌聿风这样的态度……
“凌叔,这花是你买来送人的吗?”千言万语挤到嘴边,最后却说了这样不明不白的一句。
凌聿风随意扫了一眼白玫瑰,深沉的眸子攥住她,“你想要就拿走。”
所以,这束花果真是他买的?那为什么每天,都会出现在楼钰的怀里?
楼沁觉得这是施舍,她苦笑着摇头,眼圈酸得难受,“谢谢。可我不喜欢花。”
接下来,便没了下文。
他沉默的盯着她垂下来的头顶,长发有些乱糟糟的,小脸的气色不太好,眼底有两片厚重的黑影,她咬着唇,被咬着的地方因为用力而泛着雪白。
“你有话要跟我说吗?”
突然听到他的声音,楼沁微颤了颤,沉吟了一小会儿,抬头坦然地直视他的眼睛,“凌叔,你可不可以离姐姐远一点?因为我会嫉妒的。”
凌聿风淡淡的望着她,没有听到他想听的话,眼底闪过一抹失望。
那五十万的事,她终究还是要瞒着他。
雷克萨斯停在凌氏大楼的地下停车场后,楼钰跟着凌聿风上楼,刚要同他一起进办公室,原本走在前方的男人忽然停了下来,高大的身体恰巧堵在大门门口。
“以后,不要再买花了。”
楼钰微怔,略带试探的问,“学长和楼沁,和好了吗?”
凌聿风神情寡淡,声音显得低沉,“她不喜欢花,所以不用再买了。”
楼钰闻言露出惊讶的表情,随即苦恼道,“看我,差点好心帮倒忙,还想着让学长送点花给楼沁浪漫一下,两人也能快点和好,最后倒是我差点把事情搞砸了。”
楼沁的确不喜欢花,而且,还对花粉过敏。
喜欢白玫瑰的人,是她,楼钰。
她让凌聿风误解楼沁喜欢白玫瑰,每天买一束劝他送给楼沁示好,但凌聿风始终没有碰过那些花,或许他早就知道楼沁不是喜欢这种东西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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