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一一次又一次加快了脚步,心中的着急全部表现在步伐当中。
风在耳边呼号,伊一的眼泪终于掉下来。
:我到底都做了什么啊,或许,当初就不该带小酒下来的,小酒,你在哪里啊。
“伊一……伊……”
伊一的心恍地一怔,她睁大了眼睛,立刻寻声而去。
“小酒!”
近处,小酒轻轻地出了声。
伊一感觉自己的心终于可以放松了。
看到小酒的那一刻,她下决心,以后一定不能再离开小酒。
她飞奔过去:“小酒,你去哪里了?有没有事,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离开你,对不起。”
“伊一……伊”小酒微笑着,伸出手摸着她的眼泪。
“小……小酒没……没有事。”
“真的吗?小酒,你答应我,以后不要一个人走掉,等着我,等着我。”伊一无法遏制住眼泪,她已经看过太多人从自己身边无声无息地走掉永不会来,都走得那么轻易,怎么可以呢,怎么可以。
小酒用力地点着头,轻轻地像伊一那样,抱住了她。
伊一愣住了,她没有想到,小酒会这样抱住她,那么小的手,比伊一的还要小,却似乎能够细致地感受到伊一内心的丝丝颤动。
:谢谢你,小酒,谢谢你。
锁山东界皇宫。
似乎是晌午的时候,锁山的气候独特,这里的阳光比外界还要熹微舒适。
尽管白七有早起的习惯,可是昨晚在伊一醉了后,他又一个人喝了几坛子酒。
那酒啊,越喝越不畅快,越喝越悲痛。
都变了,这酒早已不是当初自己从阮籍那初学会时酿的甜美了。
软禁反思,就是那些光阴里,嵇康死去,也是从那时起,酒九告诉他什么叫职责,什么是注定无能为力的。
他其实很厌倦,他不想被那些东西锁着,可是他明白,自己的一生就是无法自由。
多可悲呢。
阳光穿过大纱帐,有晶莹的光点从他脸上散出来,儿时的自己,从来没有想过,原来有自己得不到的东西,可是等到嵇康死了,历经家族动乱,他才知道,这个世界有太多不得。
计谋,权位,永远有人欲求不满,永远有人自由不得。
:我知零的期愿,他想要这个世界安稳,可如今换得我东界宫殿凄凉,职责啊,为什么?
酒九的死对白七冲击很大,他千百年前的痛苦被一瞬间唤醒。
“桃李春风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灯,你从不是个局外人,而我,是站在局外,看得透彻。”
“你也笑我吧,哈哈,这么多年来,我居然也去学那阮籍了。”
他对着紫罗,大笑着,却不知在笑谁。
他知道自己是在做梦,几百年来,他终于又做起梦来,应该是这酒,这酒让他一遍又一遍想起了往事。
而酒九的离开,在不久之后,也会像紫罗一样,变成他不能释怀的梦。
他终于睁开了眼睛,却只是苦涩地笑着。
作者:但若是可以,我宁愿你没有承受那么多。
白七起身,轻轻翻开伊一给他盖在身上的毯子。
时光啊,太久了,久到一场梦醒来,又有人走了。
他没有看到伊一,感到奇怪,突然,他像发现了什么似的,猛地皱起眉来。
接着,他运起咒术,四下感知伊一的气息,越探越无力。
除了西界与南界,锁山境内,全然没有伊一的气息。
他沉沉闭上了眼,御风奔往西界。
按说紫罗有伤,没有能力伤害伊一,但万一呢?
:伊一不能有事。
白七心里隐有不安,因为他明白,伊一对酒九的执念,不是靠喝酒虚度岁月可以消散的,伊一太傻,一旦她认定了,天涯海角又算得了什么?
而她心心念念要去的那个凡世,是多么凶险的,他怎么会不知道?
如果伊一出去了,会遭遇什么?
西界封印口。
“我要见紫罗。”白七站在西界入口处,对着守侍,冷冷地说。
对方不敢怠慢,随即告禀紫罗。
紫罗的伤已经好些了,他醉醺醺地坐在大殿上,身旁是堆满一地的酒瓮。
突然,下侍叩言白七来访,紫罗垂下的脸一下子抬下来。
“他来干什么?”
“卑职不知。”那下侍似是感到了紫罗的戾气,一动不动不敢出气。
“叫进来。”随后紫罗伸手,掌心现出一把翠绿色的钥匙。
不错,那钥匙,就是解开封印的物件。
外人不知,酒一在封印了西界之后,又派人给紫罗送去了钥匙。
酒一传话说:别费心破除封印了,钥匙给你。
说实话,酒一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他了解紫罗,要是紫罗想要破解封印,不过是时间问题,但立封印太累了,坏了重补费劲,于是他把封印钥匙给了紫罗。
要说酒九的死,酒一是心里有数的,酒九不是紫罗杀的,不能算是。
但事情蹊跷,他想不明白酒九是为什么。
下侍恭恭敬敬地说:“是。”
紫罗很是奇怪,这个时候,白七来干什么?要报仇?
“呵。”他冷笑。
自己何曾怕过这些?只是,趁危之事,白七是向来不做的,那是为何?紫罗越想越不明白。
自从他与白七决裂以后,白七甚至不愿再见他,似乎是避着,可近日却是来得着急。
他知白七不是为他,也怒他曾经毅然站在酒九那边。
既然要分道,那就痛快些,你若是容不下我,杀了便好啊。
白七站在紫罗面前,只说了一句:“伊一是不是在你这里?不要废话,我要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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