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武修:“没办法,我们的天赋和根骨实在太差,天生就是下人的命,要能和他们一样,那不早就拜入那些仙宗门下了?”
乙武修:“所以说,这个世界就没有公平可言啊,人根骨好悟性好,早早拜入仙宗,月月都有月华珠供着,修炼起来快得跟个什么似的。像你我这样没根骨没天赋的,就是现在开了八脉修了丹田,也要年年为着月华珠发愁,但凡要是能稍稍拿上他们资源里的那么一小半,至少王武境也有盼头了。”
“当真是强得越强,弱得越弱!”
甲武修:“说的不错啊,但世道就是这个样子,你能怎么样?”
“其实也还好,总归我们也比那些平民百姓强上一丝,多少还有点价值和出路,不会无缘无故地平白就死了。”
乙武修:“这倒不见得,你看人家平民百姓好歹有个收尸的,我们却是不知道哪天就曝尸荒野了。”
甲武修:“也别这么悲观嘛,不过话说回来,咱可得回归正事了,今天咱哥俩可是一具寒鱼都没撞着,估计又得空手而归。”
(寒鱼,黑话,指冻死尸体,他们便是捞这的财)
乙武修:“也真是奇怪,这中段一般都有大鱼啊,来这炼体的哪个不是有些本事的,可这几年来,要么就是见不着,要么就是被人捷足先登了!白瞎了这抗寒的好酒,可贵的要死。”
甲武修:“算了算了,这会儿我们也别瞎聊了,赶紧多找找吧,就是碰着只雪狐也好,还能回回本,要不这酒要是喝没了,以我们的本事,怕也要做寒鱼送了人的。”
乙武修:“哎!那就动身,走走走走走。”
说着,二人就此动身走远。
就在二人走后不久。
雪地里,那半身高的雪包此时忽的一阵松动,层层雪块哗落,随后唰地一下从上破开。
一个五尺高的剑客破雪而出!
正是宫紫白!
且看现今的他,青丝已成白发,用的一顶金色嵌玉的短冠束着,将之扎成了一条高翘的马尾齐腰而下,而在他的额前两角,更是分了两缕发丝,穿着两瞳中间而垂!
那样子尤为的邪魅!
六年时间过去,如今出落成年的他再也不是当年模样,更是早早褪去了囚衣,已然整个地焕然一新!
只见他,内衬的是一套交襟广袖的洁白深衣,外罩的是一件齐襟平肩金边龙纹的白色马甲,腰上系的是一条镶着九星翡翠的金箍腰带,下摆的是一款金边的白色剑宫绦,脚上更是蹬着一双金丝纹绣的白锦靴。
其剑眉不凝,而自韵其锋,双目不怒,而观者自冷!
“九极峰……月华珠……”
宫紫白口中淡淡呢喃,接着便背着一柄缠满黑布的长剑,径直地向着北向跨步迈去!
——
十日后。
在玉龙雪山北侧山脚下,一间名为毅舞天涯的客栈中。
客栈的老板杜四娘正依坐在门外栏杆上,侧头赏着玉龙山的雪景。
这景色她看了足足有十多年。
还记十多年前的那会儿,她还正当风华正茂,当年诚服在其石榴裙下的江湖才俊,数都数不过来。
不过,别看她眼下岁将暮春,却仍然长得和一个二十来岁的姑娘一样,一点也看不出老,且相比之下,更多了一丝成熟的风韵。
凭着这得天独厚的外貌资本,不善经营的她,硬是让这家客栈生意火得一塌糊涂,慕名而来的客人从来都不绝如缕。
客人们不为别的,就为了一睹这老板的绝色风采。哪怕这杜四娘一般都不来店里,即便是来了也从来都不多看他们一眼,他们也依旧心甘情愿。
其实,这倒不是杜四娘高冷,只是因为她的心,早已经被一个可恶的男人填满了。包括这家毅舞天涯的客栈也是一样,她之所以会开在这里,其实也就是为的等他。
只是这一等,竟是十几年……
今早儿,杜四娘的窗外飞来了一只喜鹊。她想着,这人们常说,喜鹊来枝必有喜,可如今的她,会因为什么感觉到喜庆呢?
于是,杜四娘今天破天荒地给自己装饰了一番。
她已经很久没有像今天这样打扮自己了,甚至,还换上了一套她年轻时常穿的衣裳,那是一件鲜红的精致武袍。
当初和他遇着时,穿得就是这件衣裳。
此时看着前方茫茫白雪,杜四娘眼睛一眨不眨地呆呆盯着,那年他消失的那个方向。
你会出现吗?薄情的,负心人……
杜四娘心里如此期盼着。
其实她自己也觉得这是荒诞的,可这人的心思有时候就是这样,对于一些事情越是心灰意冷,反而越是期待奇迹发生。
就像她现在一样,如今已是干等了一个早晨了,山的那边,别说是人,就是一只鸟,她也没看着,可她依旧选择着等待。
她心里想的是,人生又能遇着到多少次喜鹊呢?
至少在她这一生里,这还是头一次碰到。所以,今天别说是一个早晨,就是守到天黑,她也会依然这样一动不动地守着……
也就在这时,
天边,雪天一线的冰原里,一个清冷如飘雪的人影,正从山的里面缓缓走了出来,不久便落入到了杜四娘的视线里。
杜四娘整个娇躯都为之一颤!眉睫里的期盼,皆化作了一寸薄雾!
会是……他吗?!
——
宫紫白缓步来到雪山北侧脚下,看着眼前这唯一的一家客栈,想也不想地直接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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