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不行。”然而傅池却是硬生生把这个好机会给推走,“生辰之日,我想下山去玩一会儿。”
他说完之后,忽而转身看向戴彦行,弯眸一笑,补充道,“跟师兄一起。”
清苑的脸上闪过一瞬尴尬,却见傅池的笑容没有一分一毫的虚假,便也知道他不是故意推辞自己的邀约。
她朝戴彦行撇去一眼,正好与他对上视线,宋辞看见清苑的面上,虽仍旧带着笑意,但其中却有着十足的冷淡,甚至还有不屑的意味,只停留一眼,便极快的移开。
宋辞清晰的感受到了戴彦行身子的颤抖。
“是该好好玩玩,今日不能那就改日吧。”清苑道,“下山别惹是非,记得早日回来。”
傅池谢过之后,将清苑送的木盒收紧袖中,然后退回了原本的位置。
清苑觉得乏味,便散了堂聚。
墨遥弟子不一会儿就散得差不多,戴彦行垂着眸往外走时,不用猜也知道情绪很低落,周围都没人靠近,然而傅池却丝毫没有眼色,一如既往的黏上来,“师兄,你先前还没答应我,要不要陪我下山呢!”
戴彦行只转头看了他一眼,不知这眼神里藏了多少锐利的冰冷,让傅池的神情愣了一下。
“我不去。”他说。
傅池似乎感觉到了戴彦行的情绪,也没再缠着他,只是跟着走了两步之后,忽而伸手拽住他的衣袖。
戴彦行猛地拂开,怒道,“傅池!”
傅池的笑容有些僵硬,退开一步,扬了扬手中的银票,又恢复笑脸,“师兄,既然你不肯陪我下山,那我便拿了你的银子去吃喝玩乐,就当做是你给我的生辰礼物了。”
此时戴彦行显然不想跟他多交流,什么也没说,便转身离去了。
傅池也没再跟上来。
在宋辞这边看来,戴彦行做得确实有些过分了,不过他也能理解,当你讨厌一个人的时候,那个人不论做什么,你都觉得不顺眼。
先前他就很讨厌自己的堂弟梁宴北,尽管旁人将他夸得像天神下凡似的,宋辞仍旧一张口就是数落他的缺点,虽然有时候他自己知道有些缺点梁宴北并没有。
但讨厌这种情绪,确实能蒙蔽人的双眼,更何况戴彦行对傅池还有着妒忌之心。
可怜傅池,频频热脸贴冷屁股。
后来如何,宋辞也不知道,就见面前画面又一转,竟到了夜晚。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盏盏挂在空中的红灯笼,发出的光芒将周围照得亮堂堂的,皎洁的月亮在这其中都失了色彩。
耳边都是觥筹交错的声音,嬉笑打闹声贴着耳朵,没有来的让人觉得烦躁。
宋辞不知道这是不是戴彦行的心情。
“这两年离池师兄是越来越厉害了,前些天山下出了个专门吃人脑袋的妖怪,据说厉害得很,去了多少修仙派都拿它束手无策,可咱们离池师兄一个人去轻轻松松就给解决了!”
“难怪师父师叔们偏爱离池师兄,咱们跟他的差距怕是追个百年也追不上。”
“上次我听师父说,离池师兄是继温禅上仙以来,第二个可能飞升的人。”
“是呀,你再看看那离彦,都是掌门之徒,他与离池师兄也差得远了……”
“别说不该说的,这里人多着呢……”声音连忙压了下去。
这些话宋辞听得清清楚楚,戴彦行自然也能听见,但他却像雕像一样,没有半点反应,一会儿看看天,一会儿垂眸盯着面前的菜肴。
仿佛与这个热闹的宴会格格不入。
恰在此时,有人喊道,“清苑师叔,你是不是喝醉了呀?!”
这才像是解了戴彦行的穴道,他抬头寻声看去,就见清苑站在一群墨遥弟子之中,她没穿墨遥门派的衣裳,着的是朱红色的纱裙,精致的锁骨和白嫩的肩头都拢在若有若无的纱层下,在酒色之中,比以往更加美丽。
她手指尖挑着酒壶,身子慵懒的靠着桌子,笑着问旁人,“我喝醉了又如何?”
“弟子自然不敢如何。”旁人纷纷摇头答道,有一人却胆子大些,仗着清苑美眸里都是醉意,问道,“清苑师叔,你这有几日没见到离池师兄了,可有想他?”
或许是清苑做的太过明显,墨遥之内的人大半都知道清苑心悦傅池的事,但却无人敢议论此事,现下有人问出来了,众人竟无一阻止,都等着清苑给回答。
清苑微微眯了双眸,低头一笑,笑意里全然是姑娘的娇羞,“这些事你们心里知道就行,作何还要问出来?”
宋辞忽然感觉到了心中隐隐的疼痛,好似从戴彦行那里传过来的一样。
众人心照不宣的哄笑,先前那人又问,“师叔,有一事弟子早就想知道了,前些年你送离池师兄的弱冠礼,到底是什么?”
“这你还不知道吗!”身旁的人杵了一下他的手臂,笑说,“你看离池师兄这几年头上的簪子可曾换过,明显清苑师叔送的是簪子啊。”
“师叔,是簪子吗?”有人为了确认,又对清苑问了一遍。
“的确是簪子。”清苑此刻是问什么答什么,不知是有意向大家坦白还是真醉了,“还是我亲手挑选的。”
周围的人再次起哄着笑了,讨论声乱成一片,说什么的都有,唯有戴彦行一个人坐在阴霾的角落中,远远看着这场闹剧,看着站在人群中,十分娇俏的清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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