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医生又回了抢救室,洛斯靠在助理身上一言不发,其他人都不是直系亲属,这个时候也不好说什么,抢救室外陷入沉寂。
乔暮色下了飞机直奔医院,他到的时候,许若欧刚从抢救室里出来,送进ICU监护,他甚至顾不上去问问医生和警察究竟怎么回事,径直去了ICU看许若欧。
偌大病房里空荡荡的,许若欧一个人躺在病床上,身上插满了仪器,身边也只有仪器运行时的声音作陪,医生更是禁止家属进入ICU病房探望,乔暮色只能在门口扒着窗口看。
闵子雯看不得这样的场景,又觉得自己没必要和一个快死了的人争来抢去,于是开始跑上跑下的打听情况,也将事故的来龙去脉问得差不多了。
“乔总,我认为这件事不是意外,而是有人蓄意谋杀许助理。”
自从许若欧被乔暮色逼着去乔氏上班,闵子雯终于给她找了个合适又不会显得自己嫉妒心强的称呼,许助理。
这会闵子雯翻动着自己打听来的记录,面若冰霜。
她不在乎许若欧是死是活,她会这么在意这些事只是担心有人是冲着乔暮色来的,许若欧只是个替人受过的小可怜。所以防患于未来是很有必要的,比如说查清对方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闵子雯的话提醒了乔暮色,他赤红着眼,电话一个一个地往外拨,大都是一些生意有过往来也愿意提醒乔暮色的老合作伙伴。
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有些事只要做过了就必然会留下痕迹,三天后乔暮色查清了事故发生的原因,更让他心绪难平的是,这场所谓的“意外”竟然不止一拨人马的手笔,而是两拨人在无形中达成了合作。
巴黎远郊一家酒庄的底下酒库里,被绑在椅子上的洛秋晗脸色不是很好,她左右晃动,身上的绳子也越收越紧,勒得她块喘不上气,被堵住了的嘴巴更是发不出半个完整词语。
限量版手工定制皮鞋踩在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哒哒声,由远而近,洛秋晗停止了挣扎,期待地看着即将走进来的人能够解救她。
“洛小姐,好久不见。”
皮鞋的主人终于露面,乔暮色站在几步之外,神色冰冷,看向洛秋晗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具尸体。
“乔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
见到乔暮色,洛秋晗心里凉了半截,声音不自觉地提高。
“我以为洛小姐已经反省过了,看来还没有。”
乔暮色有些厌恶地转了个身,声音听不出喜怒。
“我应该怎么做才能让洛小姐明白,有些人不能碰?”
如果说之前洛秋晗还有一丝侥幸,以为乔暮色什么都不知道的话,那这会就已经心如死灰,如坠冰窖了。
闻名于华人圈的巴黎洛家从崛起到湮灭不过几十载,在不知情的人眼里,是因为洛林安狂妄自大,投资了夕阳产业一夜破产,而知情的人都知道,洛家会成为一个无人提及的过去,完全是因为洛秋晗惹到了乔暮色。
然而乔暮色依然不甘心,事故当天二次撞向许若欧和郗栎的杜浩不知去向,不管乔暮色怎么查,都查不到他的踪迹,就好像这个人从来没有来过法国一样。
但调取巴黎多路段监控可以知道,在事故发生前一周的时间里,杜浩曾多次跟踪许若欧,行迹可疑,动机不纯。
事故发生后的第七天,许若欧苏醒,但眼睛看不清了,记忆也很混乱,根本不适合探望,于是医生依旧没有放弃隔离掉乔暮色。
对乔暮色来说,这世界上只有两件事,他说句话就能办到的事,和他要花点钱才能办到的事,所以所谓的隔离只坚持了不到两个小时,乔暮色就已经坐到了许若欧的床边,安静地给她削着苹果。
“你是谁呀?”
许若欧两手摸索着乔暮色的胳膊,柔声问道,天真无邪的样子好像她还是当初那个没有生活压力的许家千金。
“你丈夫,乔暮色。”
乔暮色不记得这是许若欧第几遍问了,每一次都是同样的问题同样的答案,他却没有半点不耐烦,面对现在失忆失明的许若欧,乔暮色几乎用尽了自己所有的耐心。
“哎?我什么时候结婚了啊?”
许若欧歪了歪头,一脸无辜,却没有怀疑乔暮色的话,甚至没有去等乔暮色的回答,自己就把话题给移开了。
“我爸妈知道我受伤了吗?我好想他们呀,但是你不要告诉他们哦,他们会着急的!”
“不会,他们什么都不知道,我跟他们说你在法国玩。”
事实上,这次事故影响恶劣,法国这边的媒体当天就做了报道,随后国内媒体跟进,特别是郗栎离世的消息传到国内更是引起了一大波话题,许父许母想看不到都难。
但乔暮色也没说错,他阻止许父许母来法国陪伴许若欧,更没有将许若欧的情况如实相告,只说郗栎保护了她,她只受了一些小伤,养一段时间就能回国。
眼下,乔暮色对许若欧尽快回国不抱任何希望。
“还记得史蒂文教授讲座那次吗?我们去抢同一个位子,你晚了半拍,不甘心地在我身边当了整场演讲的门童,后来还气哭了。”
乔暮色来时见到的就是许若欧和一个陌生的欧洲男人相聊甚欢,更多时候其实只是那个欧洲男人在说,许若欧面对微笑地倾听,偶尔问一两个有关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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