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华章领着封简参观文昌阁各处,到处都能见着苦读之士,终于来到了藏书阁。封简打量着众多藏书,心生向往地:“我要来文昌阁上学,你可会收我?”
岳华章:“二公子不是已经在兵部谋职了吗?”
封简:“以前不觉得自己无知,如今见了您和县主的谈吐,便倍觉自己知之甚少。”
岳华章:“你想像你父亲那样位极人臣?”
封简摇摇头:“我想上阵杀敌,一雪国耻!岳兄又不是不知道,朝廷无人主战,要想上阵杀敌,怕是此生无望。”
岳华章拍拍封简肩膀:“看来二公子需要借酒消愁才行,我请你伊人苑去喝几杯,如何?”
封简立刻拉了脸:“我以为岳兄是有志之人,没想到也要去那种烟花之地,恕我不能陪同。”
岳华章:“在国公府受伤那次,是桃夭姑娘送我回来的,我承诺过,要登门拜谢,今日你来了,便带你一起去喝几杯,免得我一个人去了尴尬。”
封简这才明白岳华章的意思:“岳兄是在我府中受的伤,这顿还得我来请。”
桃夭看到岳华章神采奕奕出现在伊人苑的时候,虽然不觉意外,他说过要亲自登门道谢,便是会来的,只有桃夭自己心里清楚,她盼了多少日,只想着他再不来,自己便要以探病为由去文昌阁了,桃夭心情激荡下,眼中的眸子更是亮了许多,迅速移步,迎了上去。
桃夭笑得真诚,“岳公子来了?”
岳华章抱拳行礼:“打扰桃夭姑娘了,我今日略备薄礼来登门道谢。”
封简向前将手中礼物递于桃夭。
桃夭自然大方地接过礼物:“岳公子不必客气,您可是桃夭请都请不来的贵客。”
岳华章介绍着封简:“这是国公府封二公子。”
“在国公府见过的。”桃夭将手中礼物递给身边的鲁一脚,“两位请随我来。”
岳华章正要随桃夭上楼,却被大堂里的说书先生吸引住了。
说书先生正在说一个权贵世家的李公子强抢民女的故事,“这莲儿原本是许了贺家公子,哪受得了这种耻辱,当下心一横,就在李家大门口上吊自尽了,那贺家公子也是可怜人,见状告无门,喊天喊不应,喊地地不灵,两眼一闭纵身跳入护城河中,随莲儿去了。”
桃夭:“我也是第一次听这故事呢,两位公子若是想听,大厅嘈杂,我让说书先生去雅间单独给二位说。”
岳华章:“不用,桃夭姑娘请带路。”
岳华章和封简随桃夭进了一个雅间,旋即下人鱼贯而入,送来各式酒菜点心,三人围桌而坐。
岳华章举杯向桃夭敬酒:“那日还多谢姑娘援手。”
封简也立刻举杯:“事出国公府,我得向二位赔罪。”
“桃夭跟岳公子琴萧相通,再说谢字便是多余,事发国公府也非二公子所愿,何罪之有?”桃夭这才举杯“二位不嫌弃我桃夭身份卑微,屈尊而至伊人苑,该我敬二位才是。”
岳华章:“这天下之人皆是洁身而来,净身而去,哪有什么高低贵贱之分?姑娘切莫妄自菲薄。”
三人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岳华章放下酒杯:“京城都在传闻这伊人苑是太子办的。”
桃夭:“我亦听说文昌阁成了仁王一党。”
岳华章:“看来传闻并非一定是真。”
桃夭:“岳公子似乎还在举棋未定。”
封简看看岳华章,又看看桃夭,再看看岳华章,明明听着两人在说话,似乎又没听懂他们在说什么。
岳华章放下杯子,直视桃夭:“若真是太子之地,我日后便要少来,免得招惹不必要的是非。”
桃夭起身给三人空杯满上,坐下,面色妩媚地回视岳华章,这份妩媚里还带着撒娇的味道:“公子若真成了仁王一党,我倒要常去文昌阁,好知晓先生之谋划。”
封简这回似乎听懂了,忍不住插嘴:“你们两人是在提醒对方?”
桃夭:“我伊人苑供人消谴玩乐,文昌阁教人好学励志,都是在尽自己本份,又有何需要提醒之事?”
岳华章:“姑娘若知道本分,倒是免去了那池鱼之殃。”
桃夭:“相信公子凡事深虑,也知良禽未必能遇良木。”
封简越听越迷糊,干脆安心喝自己的酒。
京兆府,仁王正的审阅案宗,直皱眉头。
站在旁边一左一右的是两位参军,左边的是司法刘参军,右边的是司录陈参军,两人均显得有些神色不安,两人的不安又有些不同。
仁王:“两户三十余人,一起击鼓鸣冤?”
刘参军开始冒冷汗:“此案已是旧案。”
陈参军:“以往这种案子大可以压下去,这次却是蹊跷得很,据我所知,这些日子,京中所有说书之人均在说此强抢民女之事,想必京城百姓早已对此事耳熟能详,今日聚众来击鼓鸣冤,怕是不好收场。”
仁王:“太子可知此事?”
陈参军看看刘参军:“想必是知情的。”
仁王:“你们先照章行事,该审就审,该查就查。”
岳华章坐在临池廊上看书,桌上摆着时令水果和鱼食,他时不时将放在桌上的鱼食投入湖中,引得池鱼游来游去,竞相争抢,人鱼共景,相得益彰,令天地都变得惬意起来。
仁王大步走过来,远远地就笑脸相向:“还是华章兄潇洒,此情此景我都不忍心打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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