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过杯,把酒水放到嘴边浅尝一口,香槟的醇厚清甜从口腔中弥漫开来。
“小夏,还有不到四个小时就是新的一年了,新的一年你有什么想法吗?”舒毅放下手中的高脚酒杯,抬眼看向坐在对面的夏宁,忽然询问道。
“把目前手头上的事都处理完。”她想都没想,立马回复,接着又反问了一句,“你呢?有什么计划吗?”
“和你一样。”
说到这里,舒毅笑了笑,语气里是说不出的轻松愉快。
一旁的夏云深闻言,不由得皱了皱眉,佯装不忿地说:“你们这是把我忘了?怎么不问问我的想法?”
“你的想法不重要。”夏宁损人的话脱口而出。
“……”
“哈哈……”
舒毅听到这句话,朗声大笑,就好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
夏云深张了张嘴,正要说点什么,对方的声音再次传来。
“哥,话说你的新年愿望是什么?”她咽下口中的酒,看向夏云深的眼神里带着疑惑。
夏云深闻言,似是有点吃惊妹妹会这么问,有一瞬间没反应过来,只是茫然的眨了眨眼。
“云深,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了?”舒毅见人不说话,也忍不住好奇的询问。
“咳咳——”
当事人很快回过神来,清了清嗓子,一副要上台发言的作派。
在作为旁人的夏宁看来,这一举动略微显得有些浮夸,她的脸上毫不掩饰的露出嫌弃的表情:“不说就滚一边去,少刷存在感。”
被妹妹无情炮轰一通,夏云深脸上的神情不变,似乎并没有将此话放在心上。
只见他认真的思索了片刻,然后才缓缓开口:“愿我心想事成。”
舒毅:“……”
此话一出,局面顿时安静了下来。
夏宁白了某人一眼,没好气的说:“许愿得去寺庙,然后朝许愿池里的王八重复一遍你刚才的话,兴许还会有点作用。”
言外之意,那就是不切实际。
听到这话,夏云深似乎并不是很认同,但他神色平静,一时让人猜不透他此时心里的真实想法到底是什么。
“新年愿望,你管我是计划,还是许愿?”夏云深顿了顿,接着说道,“未来的事还未来,一切皆有可能,怎么就不能想了?”
说完,他又补充了一句:“拘于现状,只能说你的思想太过于狭隘,跟时代要脱节了。”
“……”
夏宁此时看向夏云深的眼神,就像是正在看待一个白痴。
这时,在一旁看戏的舒毅突然插话道:“做人要脚踏实地,没睡着的时候还是少做点不切实际的白日梦才好。”
夏云深将高脚杯中剩余的酒液一饮而尽,然后看向好友,好看的眉头皱了皱。
“舒毅,你跟夏宁才待一段时间,怎么就倒戈不认兄弟了?”他停顿下来,看向对方的眼神里满是探究的意味,“现在老是跟这家伙和我作对,老实交代,你们是不是有点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你猜。”
舒毅的回答很简单,字眼却让旁人浮想联翩,就好像他们之间真的存在点什么关系似的。
夏云深的眉头一下皱得更深了,只是话到了嘴边,还没说出口,就被旁边的某人再次出言打断了。
“请停止你奇怪的脑补,这个干哥哥还是你这个老六给我认的。”夏宁没好气的说,看着对方的眼神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子,仿佛下一刻就要把人给活剐了。
听着妹妹带着恨铁不成钢意味的话语,夏云深蹙起的眉头才慢慢舒展开,释然的松了一口气。
“凶什么凶?不就问了一两句吗?我作为你亲哥,难道这点过问的权力都没有吗?”
他边说,边给自己的高脚酒杯倒了一杯香槟,如黄金般透彻晶莹的汁液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温润。
放到嘴边轻抿一口,然后目光落到夏宁身上。
“喂,问你个问题。”
“有话直说,别跟我玩婆婆妈妈兜圈子那一套,省得我想给你一个大逼兜。”
“喂,你说话能不能文明点?一嘴流里流气的话,都是跟谁学的?”夏云深挑了挑眉,并不满意夏宁说话的做派。
“爱说不说,不说拉倒。”
夏宁压根就不在意夏云深的说教,说完这句话后,便自顾自的低头开始吃东西。
舒毅听着兄妹两人斗嘴,笑而不语。
眼前这种平常和乐的景象,对于舒毅来说却是一件相当稀罕的事。一来他是独生子,没有过“兄友弟恭”的经历;二来就是他们家的情况特殊,父辈们都属于不苟言笑的军人,常年待在部队,聚少离多,一年也见不到几回面。
以至于这种看似稀松平常的“家庭温情”画面,显得格外稀奇。
在印象中,他好像是第一次像这样过年呢……想到这里,心底不由得泛起一阵酸涩复杂的滋味。
“试试这个。”
夏宁注意到舒毅异样的情绪,于是用公筷给对方夹了一筷子菜。
看着碟子里卖相并不怎么好的红烧肉,舒毅不禁愣了一下,但随即反应了过来。他勾了勾嘴角,那双犹如黑曜石般的眼睛里洋溢着笑意。
“谢谢。”
简短的一句道谢,语气里却藏着掩不住的愉悦。
餐桌上的菜式并不算多,总共也就十来道,没有什么特别昂贵稀奇的山珍海味,相反几乎都是从菜市里就能买到的家常菜,甚至比平日里的伙食都要差上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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