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老师瘫坐在地上,万念俱灰,所有的希望,全部破灭了。
他举目四望,柴房里,全部是被捆着发狂的人,包括他唯一的亲人,他的弟弟,正挣扎着。
他手脚无措,想站起来,却感觉使不上力气。
本是一个教师,育人子弟,教人为善,今晚,他不仅放弃了自己的信仰,还动手杀了人。
正当他迷茫之时,旁边那个被灌污水的人,正努力挣扎着,突然重心不稳,即将摔倒。刘老师有些失神,内心本在煎熬,下意识地伸手去扶,但突然又想到危险,急忙收手,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那人一口咬在他的手腕处,鲜血顿时流了出来。
突然的惊吓,让刘老师再次回到现实,看到手腕的伤痕,呆住了。
昨晚可能是刀伤,而现在,他真的被咬了。
他一想到自己很快也会发疯,便拿起身边的柴刀,向自己砍去。
可是刀刚接触到脖子,刀面传来的阵阵寒意,让他感到了害怕。
他不想就这样死去,他好不甘心,此刻他的心中,充满了对狼王的怨恨,甚至对人类的怨恨。
他感觉到,人类本就也是一种禽兽,只是人类硬是把自己脱离开来,认为是万物之灵。
虚伪,自私,贪婪,哪一向人与动物不同。
上万年的文明,将人类的欲望关进了牢笼,可是就在这一天多的时间,作为育人子弟的人,却把所有的欲望,全部放了出来。
真是莫大的讽刺。
一天多的折磨,此刻让刘老师彻底放弃了道德观念,就在白天的时候,他还曾想着带着大伙所有人一起转移,离开村子,可是顾忌到村里有太多的女人和小孩,他放弃了自己的这种想法。
而此刻,复仇的怒火,让他再次想起:抛弃女人和小孩,带着壮年男人,冲出去,请得增援,彻底消灭狼王。
趁着现在还没有发病,得赶快计划。
他站了起来,扯长内衣,遮住伤口,上面再盖上袖口,别人应该发现不了。
他走出柴房,外面还在混战着,栅栏处堆满了人的残肢,不时有人翻过栅栏,却被里面的土枪近距离爆头。
刘老师找到正在督战的村长,说道:“这是第一波攻势,即使把这些发狂的人全部除掉,后面还会有狼王的攻势。”
村长点点头,说道:“可是,还有什么法子呀,只能死守,也不知道公社的人,有没有发现朗山里面村子的异常。”
刘老师摇摇头,说道:“不能指望别人了,我们必须靠自己,狼王势必今晚要把我们村子彻底屠尽。”
村长苦涩地摇头,问道:“那又能怎么办呢?”
旋即又问道:“刘老师,难道你还有什么好的法子吗?”
刘老师一字一顿地说道:“抛弃阁楼里的人,我们集中力量,突出重围,请求增援,彻底荡平朗山的恶狼。”
村长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这是他一向敬重的教师所说的话。
村长摇头,说道:“即使我们冲出去,找到增援,消灭了狼王,可是我们的孩子们怎么办?如果老婆孩子都死了,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刘老师没有再说话,知道自己也没办法劝村长。
既然劝不了,就得自己想办法。
你们既然这么在乎老婆孩子,如果跟我一样,唯一的弟弟也变成病人,身边再无亲人,自然也就了无牵挂。
那么所有人都只会有一个想法:报仇。
那时所有人,都会听从刘老师的,一起复仇。
欲望的牢笼一旦打开,就再难关上。
刘老师根本不在意这个想法是否道德,他只想达到自己的目的。
他走进了阁楼。
阁楼里的人,听着外面的枪声,正惊恐不已,看到刘老师进来,急忙询问情况。
刘老师把外面的情况夸大了一番,苦叹道:“这全是狼王搞的鬼,他不想放走我们任何一个人。”
女人们听到刘老师如此悲观地说,都低声抽泣起来。
孩子们看到,也都哇哇大哭。
刘老师趁机,将手腕上的血,用手指沾着,擦到正在哭泣的孩子的嘴唇上,假装安慰道:“乖,别哭。”
假装安抚了一会,刘老师走出了阁楼,然后找到村长身边,找村长要了旱烟。
村长一边递过去旱烟,一边问道:“阁楼里面女人和孩子们怎么都哭起来了?”
刘老师接过旱烟,点火抽着,转移话题问道:“刚才里面,你们是否搜查干净了,那个老太婆,不会还躲在哪个角落吧?”
村长想了想,说:“里面人太多,我不敢保证,只是可能躲着的地,我们全部找过了。”
然后惊恐地问道:“你的意思,不会说我们刚才误杀了,那个老太婆可能还躲在里面?”
刘老师只是说道:“我只是确认一下。”
突然,阁楼里爆发出尖锐的惨叫声。
村长大叫不好,那个老太婆真的可能还躲在里面。
边说边跑进阁楼。
刘老师看了看阁楼,看来小孩的病发作了,计划可以进行了。
他敲了敲烟袋里的灰,然后跟在村长后面,也来到阁楼前,只是没有进去,而是拉上阁楼外的大门,从外面锁了起来。
旁边的男人急忙阻止,刘老师锁上大门,就把钥匙扔到了阁楼的顶上。最先跑到的男人,一把将刘老师推倒在地,厉声问道:“你疯了,女人和孩子们都还在里面呢。”
刘老师急忙站起来,举起柴刀,站在锁前,大声说道:“里面已经开始传染了,如果打开大门,外面的人根本分不清,到时候整个村子就全完了,狼王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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