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诗整个人懵圈了。
白茹恰好走进来,皱着眉头:“什么情况?你抽风了吧……”
唐诗真觉得自己老爸抽风了。
否则这个平日里泰山崩于眼前都能八风不动的男人,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不理智。
趁着父母在争执的时候,她偷偷溜回房间。
废话不说,直接一个电话打过去,兴师问罪:“路远,你个混蛋,你到底跟我爸说了什么?”
路远很迷茫:“什么鬼?”
唐诗:“少装蒜!我爸为什么让我跟你去领证?”
电话那边,路远愣了半响,哈哈大笑,臭屁的不行:“妞,瞅瞅,你要向你爸学习。他老人家慧眼识珠,一眼就看出了哥的优秀。哪像你,头发长眼界短,典型的胸大无脑。”
唐诗:“啊啊啊……你气死我了。你到底哪点好?除了长的还行,画画还行,一无所长。”
路远:“一无所长?”
路远哈哈大笑挂了电话。
唐诗坐在床上,气鼓鼓的,好憋屈。
这都什么事啊?
给他介绍了女朋友,有劲不往辰溪身上使,可着劲调戏她。
老爸也是,疯了吧。
唐儒生不是她爸,是路远的爸吧?
不行不行……
一定不能任由事态这么发展下去。再这么下去,估摸着过几天开学,寒假回来的时候,老唐能把她卖给路远。
辰溪推门进来了。
唐诗坐在床上,直勾勾的望着她。
辰溪开玩笑:“喂,你干嘛呢,这什么眼神?瞅的我毛骨悚然的。”
唐诗狡黠的笑:“嘿嘿……小辰辰,你觉得路远怎么样?”
“挺不错啊。你说的帅啊有才华啊什么的,我不好评价。但撇开这些不说,他是个……”辰溪回想着上午路远把她挡在身后的那一幕:“他是个……有责任心,有担当的男人。反正我觉着比学校里追你的那些浮夸幼稚的富二代公子哥顺眼多了。你俩在一起挺不错的。”
唐诗:“在一起个大头鬼啊。好吧好吧,我坦白了。”
辰溪有些迷茫。
唐诗:“今天根本不是我外婆的生日。”
辰溪瞪大一双美目。
唐诗:“今天早上我带你去见路远……呃……你别生气啊……其实我是撮合你俩的。”
辰溪懵圈了:“什么情况?我以为你让我给你把关呢。”
唐诗:“我和他不可能有戏的。”
辰溪:“为什么?”
唐诗:“我喜欢什么样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
辰溪:“吴瞳四十多了。你要跟人当小三啊……”
唐诗:“呸呸呸……姐是那样的人吗?姐把话撂在这,这辈子姐都不会当谁的小三!但姐以后的男人,必须是吴瞳那样的。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宠辱不惊,淡定从容,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
“你怎么知道路远以后就不是那样的人呢?”
唐诗撇嘴:“他?就他那傻乎乎的样子,你又不是没见过。不是说他差啊,只是他跟我选对象的条件,完全背离。吴瞳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路远估摸着只能深更半夜强撸灰飞烟灭。”
辰溪忍俊不禁:“哪有你说的那么差。”
唐诗:“嘿嘿,看起来你有点喜欢他哟。”
辰溪没作声,很认真的想这个问题。
初见路远,胡子拉碴,头发乱糟糟的,不修边幅的模样,实在让人生不起好感。
画室里满墙挂着的《山水十二条屏》挺漂亮,可她对画不懂,所以唐诗之前夸的才华横溢,她就没概念。
朱成林的事,才真正让辰溪对路远刮目相看。
那一刻真的很感动。
觉得这个男人有担当,负责任,值得深交。
但真正让她心里有些触动的,不是上午的为红颜一怒。也不是后来丁相国帮他装逼打脸时候的沉稳。
而是跟唐儒生对弈三局的过程。
从头到尾,沉稳成熟。
没有因为劣势自暴自弃。
没有因为优势得意洋洋。
很有主见,唐诗支招不为所动。
很有气度,唐诗埋怨依旧不为所动。
她不是唐儒生,她只是个二十岁的姑娘,不可能从三局棋里看出路远的杀伐,看出路远的布局,看出路远的隐忍。
她只是单纯的觉得,这个在鱼池边安安静静坐了一个多小时的男生,真的比学校里那些人成熟稳重太多太多。
下棋的时候,唐诗看棋盘。
她也看棋盘。
可不经意间看到正襟危坐,眉头紧皱,全神贯注的路远……
这人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刮了胡子,梳理了头发,还真挺帅的。
其实帅不帅不是关键的。
男人,不能只看脸对不对?
辰溪这位出身贫寒,很小时候父亲病逝,跟母亲相依为命的姑娘,骄傲冰冷只是面具,面具之下藏的是敏感和自卑。所以在这个姑娘的爱情观里,找个富二代,嫁入豪门,是注定不可能发生的。
她觉得最完美的爱情,应该是那一年,你我都还年轻,你我都还贫寒,你我相濡以沫,相互扶持鼓励,共同创造一个幸福的未来。
次一等的爱情,是有一天,她变成了白天鹅,满湖边溜达,遇到一个不甘心在泥潭的癞蛤蟆。
唐诗很了解辰溪。跟她说路远才华横溢,跟她说路远帅,唯独没跟她说路远的画卖了六十万。
所以今天的路远,与唐诗的要求背道而驰,与辰溪的要求,却无比贴切。
当然,才刚认识一天,辰溪还不至于这就屁颠屁颠的沉不住气去投怀送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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